“AI 不是「人」，不能成为「发明家」！”_专栏

上个月，一位瑞典 AI 研究人员帮 GPT-3 争取论文“一作”的事件还没有下文，这个月美国联邦巡回法院已经确认：AI 系统不能为其发明申请专利，因为它们不是“人类”。

这项裁决是美国联邦巡回法院对美国密苏里州 AI 专家 Stephen Thaler 上诉的多起案件之一的回应——他曾多次试图为其 AI 系统的发明申请专利，均遭到了美国专利局拒绝，从而闹上法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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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呼吁专利发明者可以是“非人类”

Stephen Thaler 研发的 AI 系统名为 DABUS（Device for the Autonomous Bootstrapping of Unified Sentience，统一感知自动引导装置），它可以通过人工神经系统模仿人脑的创作过程，分析文字和图像等海量信息，不断生成“思维过程”和“记忆”，以此独立生成新的创造性输出。

在 DABUS 生成的许多作品中，有两项设计发明引起了 Stephen Thaler 的注意：一个是基于“分形几何”的食品容器，另一个是在紧急情况下能引起注意的手电筒系统。

于是 2019 年，Stephen Thaler 向全球十几个国家及欧盟提交了这两项发明的专利申请——不同之处在于，发明者一栏填写的是 AI 系统 DABUS。

Stephen Thaler 的这一行为迅速在全球范围内掀起了一系列争论和庭审大战，其争议点显然在于：专利发明者到底可否是“非人类”。

作为 The Artificial Inventor Project 组织的一员，Steven Thaler 始终坚持该组织成立的初衷：应该允许 AI 被列为专利的发明者，而 AI 的开发者将合法担任专利所有人。

在 Steven Thaler 的不懈努力下，去年 8 月南非专利局终于接受了由 AI 系统 DABUS 所提出的专利申请：将 DABUS 列为专利发明人，对应的专利所有人则是开发 DABUS 系统的 Stephen Thaler。至此，南非成为全球第一个接受 AI 作为专利发明人的国家。

随后，澳大利亚联邦法院 Johnathan Beach 由此受到启发，他认为 AI 应该可被视为专利发明人，以此要求澳洲专利局重新审查此案：“发明人只是个代理名词，它可以是人也可以是会发明的东西，也许只有人类才能成为专利所有人或控制者，但宣称发明人只能是人类却是一种谬论。”于是去年 9 月澳大利亚联邦法院也做出裁决：批准指定 DABUS 为发明人的专利，即承认发明者可以是“非人类”。

当时南非和澳大利亚的批准，令 Stephen Thaler 十分欣喜：“这不是官司，更像是一场理念之战，让人类相信我的创造性神经架构是令人信服的认知、创造力、感觉和意识模型。”

二、**“四处碰壁”的专利申请**

相较之下，Stephen Thaler 在其他国家的专利申请就可谓是“四处碰壁”了：除了南非和澳大利亚，欧盟、英国专利局、美国专利局等均已驳回其专利申请。这些专利局一致认为，专利的发明者仅限于“人类”。

以美国为例，2019 年 Stephen Thaler 为 DABUS 申请的专利被美国专利局拒绝，因为 DABUS 不是“自然人”。随后 Stephen Thaler 上诉，到 2021 年美国地方法院认同专利局的说法，即 AI 不能成为专利发明人。

当时，美国地方法官 Leonie Brinkema 表示：“AI 可能会达到足够复杂的程度，从而满足公认的发明意义，但不是现在。如果那个时候真的到来，美国将由国会决定如何扩大专利法的范围。”直至如今，美国联邦巡回法院再次确认了这一裁决。

通过该案件公开的裁决书可以看到，法官 Leonard P. Stark 表示：《专利法》中明确规定，只有人类才能拥有专利，该法案将专利持有人称为“individuals（个人）”，而最高法院裁定这一术语“通常指人，一个人”，并使用人称代词“herself（她自己）”和“himself（他自己）”，而不用“itself（它自己）”这样的术语。

Leonard P. Stark 还补充道：“法规通常有多种合理的解读。但在这里却不是这样，在这个案件中，法律需要解释的问题主要围绕文本的简单含义……这没有歧义：专利法要求发明人必须是自然人，也就是人类。”

据 BloombergLaw 报道，Stephen Thaler 对美国联邦巡回法院的这一裁决不服，批评法院对专利法的“狭隘和文本主义方法”，计划再次提出上诉。

不仅美国，欧洲专利局也同样拒绝了 DABUS 专利申请：根据《1977年英国专利法》《欧洲专利公约》，专利的发明者仅限于“自然人”。“DABUS”这一事件的中国专利代理机构也称：中国国家知识产权局已指出将 DABUS 作为发明人与相关规定不符。

三、**许多科技公司似乎陷入了“困境”**

依据外媒 The Register 的说法，对于美国联邦巡回法院对此案件的最新裁决，许多科技公司似乎陷入了“困境”。

要知道，对着相关技术的发展，如今 AI 系统的创造水平已大幅提升：不仅能写诗、写小说，还能编代码、作画——这一切，只需要操作者点击几下或输入文本描述即可。

这些由 AI 算法产生的作品的专利不确定性，有时可能成为开发新产品的障碍，例如谷歌律师就不确定他们是否可以为 AI 机器创建的芯片平面图申请专利。谷歌高级专利顾问 Laura Sheridan 对此表示：“我们谷歌肯定对整体的发明问题进行了很多思考…我们正在考虑整个 AI 开发过程中的创造性贡献问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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